2010年8月17日 星期二

自閉症患者家長好比牽蝸牛去散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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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閉症患者家長談治療感受:好比牽蝸牛去散步

北京新浪網 (2010-08-18 11:03)

套子里的孤獨人

魏卓是在大學三年級知道自己是自閉症的。

他就讀的長春大學特殊教育學院,是“殘疾人的最高學府”。

心理學課上,有專門的章節講自閉症,

他看到書上列出的10多項特徵,他占了好多項,

他一項項給自己打分,他突然明白了自己是“自閉症”。



他找來美國的自閉症題材電影《雨人》,

看到男主角雷蒙生活像他一樣,非常程式化:

吃魚排必須是8塊,

穿的內褲必須在辛辛那提市k市場舉冠街買寫著自己名字“雷蒙”的平角褲。

他對別人毫無興趣,不知遺產為何物。

他有過目不忘、天才般的數學能力,可以瞬間計算複雜的數學運算,

卻不清楚一元錢花掉5角,還剩多少。


“我就是雨人!”他說。



2009年的一天,萬香文對兒子說:

“我有一個秘密,好些年了一直都沒告訴你,怕傷你自尊心。

”魏卓打斷媽媽:“我知道,我是自閉症!”
然後,母子倆大哭一場。



只有親自經歷過的人才能了解,“自閉症”這3個字,重量超出人們的意料。



上小學時,魏卓沒有同桌,他不是一個人坐第一排就是最後一排,

他不熱心跟人做朋友,也沒人跟他玩。

甚至一個女孩寫紙條給他:

“我寧可跳樓,也不會跟你坐同桌,你是冷面人!”




同學們在做遊戲、嬉鬧的時間,

他總是一個人拿筆在紙上、牆上信手塗來塗去,

就像小時候掄棍子一樣,鉛筆沒有明確的方向。



只是一次吃完小當家的快餐面,發現裡面有一張卡通畫,

他的筆才開始有意識起來。

美術老師發現了,說這孩子“素描感覺非常好”。




“感覺”這樣的詞,對說話一板一眼的魏卓顯然太抽象了。

中學時期,他仍然沒有同桌,沒有朋友。

他還是每天堅持撕紙,堅持走同樣的路回家,

堅持每天吃怎樣也吃不厭的土豆。




初中畢業後,他報考了長春大學特殊教育學院繪畫系,

第一年高考差了6分。

等到第二年高考時,他的自閉症差點兒害了他。




最後一門專業課考水彩畫,而上一年考的是鉛筆畫。

考生都已經坐在考場了,這年高考的調整,讓他大發脾氣,

在考場,他大喊大叫,不停地轉圈,

就像小時候他堅持“語文課不能換成數學課”。

後來,他跑出考場,等到媽媽再把他拽進考場,

已經開考一個半小時了。




結果是,他以全國第一名的成績考進長春大學特殊教育學院繪畫專業。

他問拿到通知書、大哭不已的媽媽:“哭啥?有人打痛你了?”




大學里,他兩度獲得美國助殘獎學金,還當上了班長。

當班長不是因為他有個好人緣,

而是因為老師認為他能“像時鐘一樣精准地完成任務”。



他仍然沒有朋友,同學們說他是“冷面劍客”、“套子里的孤獨人”。


他也偷偷愛上了一個長頭髮的姑娘,可他從沒上去主動說過一句話。

他說,“愛一個人就要遠離她,像遠遠看一個風景”。




2009年,一個澳門人決定投資和萬香文一起建立自閉症康複中心。

萬香文決定讓魏卓來這裡當老師。

到目前為止,這個決定看上去是明智的。



在康複中心裡,一個14歲的自閉症男孩睡覺總抓傷自己的臉,

深知這種痛苦的魏卓就按著他的手,摟著他睡覺。

“一個自閉症摟著另一個自閉症,這恐怕是個奇蹟吧!

”那個孩子的媽媽幾乎從沒摟過兒子睡覺,不免有些妒忌地說。




牽一隻蝸牛去散步

在康複中心,魏卓給孩子們開了一課:學會花錢。

教室的黑板上,“祖國”、“媽媽”這些詞旁邊貼著紙鈔。

每天認完字,孩子們都要溫習一下“五角、一元、十元”這樣的表達。


到考試的時候,他每次給5個孩子每人一元錢,讓他們去買冰棍。



結果,這一次,兩個人半路把錢弄丟了,

一個拿起冰棍就跑,一個給了一元錢,卻拿了3元一支的冰棍,

只有一個買回來一根價格是5角的冰棍,還拿回了5角錢。



“父母走了,留下資產,他們不知道怎樣花出去!

”這是很多家長擔心的問題。

對這些被自閉症孩子困擾的家長來說,

他們注定要付出比普通父母多得多的辛苦。



坐公交車時,孩子會大哭或大笑不止,要不然就沒完沒了地大聲說話,

或者突然把頭撞向玻璃,司機一個急剎車,所有的眼睛都望過來,

“那目光就像一束束飛過來的鋼針一樣”。



走在大街上,孩子會去摸姑娘的後背,結果被罵“沒教養、流氓”,

而事實上,孩子只是對姑娘T恤衫背後的斑馬圖案感興趣。




有的家長把孩子的怪動作比喻成“氣泡一樣”。

起初,孩子不停地吐出口水抹在臉上、胸前,

好不容易花幾個月甚至幾年,

把吐口水的習慣改掉了,下一個習慣又出現了。

“就好像我打了敗仗,天天得面對這個現實。”有家長說。



由於嗓子不舒服,有的孩子從早晨就開始尖叫,

大約每隔20分鐘一次,一直到晚上。



睡覺時,路上的一點點噪音又讓他們狂躁,

他會突然朝半夜熟睡的媽媽眼睛上打一拳,引起家人的注意。

“那一刻,如果手上有一支打下去讓他永遠睡著的針,我也會打的”,

孩子的父親,一個神情疲憊的中年人說。



另一個家長說,

如果他們的缺點和不足占99%,只有1%的“優點”,

那我們也要將這1%的優點放大99倍來看,

否則,家長就無法生活甚至無法活下去。




自閉症兒童干預的黃金時期是2~6歲,

在家長們看來,他們是在跟時間賽跑。

很多家庭都是父母有一方放棄工作,專職訓練孩子。



尋常康複訓練機構的學費,每月在2000~6000元之間,

幾年下來,“一個奧迪都扔下去了”。

國內根本沒有一家保險公司願意為這個自閉症提供保險。

2009年,

美國將自閉症列為居癌症之後的第二位人類健康公敵,

按照美國經濟學家的計算結果,

每位自閉症人士一生的支出達到300萬美元。



“等我們老了,他們該去哪裡呢?

”在家長交流會上,幾乎所有的家長都流下了眼淚。

他們惟一的希望就是孩子今後能自食其力,

但這也是自閉症患者家長的最大心病。



“多希望這是一場夢,有一天孩子突然對我說:

媽媽,我裝了14年,從現在開始,我不玩這個遊戲了!

”一個媽媽流著眼淚說。



家長們常常拿網上流行的一首詩鼓勵自己:

上帝給我一個任務,叫我牽一隻蝸牛去散步。



我不能走得太快,蝸牛已經盡力爬,每次只是往前挪那麼一點點。

我催它,我唬它,我責備它,蝸牛用抱歉的眼光看著我,

仿佛說:“人家已經盡了全力!”



走呀走呀,一路上我聞到花香,原來這邊有個花園。

我感到微風吹來,原來夜裡的風這麼溫柔。

慢著!我聽到鳥叫,我聽到蟲鳴,我看到滿天的星斗多亮麗。

9 則留言:

  1. ~承上~

    自閉症患者家長談治療感受:好比牽蝸牛去散步

    北京新浪網 (2010-08-18 11:03)

    25年後,萬香文在相距東北家鄉幾千公里的珠海,

    看到康複中心的孩子奇怪的舉止,就像穿越了時空一樣。

    眼前的很多場景,好像是按下了她當年生活的回放鍵。



    溝通障礙、語言障礙、刻板的行為是自閉症的三大核心缺陷。



    這裡的絕大部分孩子,到兩三歲時還不會說話,

    即使有語言,也很混亂,像來自火星的孩子。

    有的孩子能說話,卻是鸚鵡學舌,不懂語言技巧。

    家長說:問阿姨好。孩子說:問阿姨好。

    哪怕最終花幾個月他學會了:“我叫田田!

    ”可他仍然不能理解“田田是誰”,“我是誰”,

    更不能理解鏡子里的人就是自己。



    “這些太難了,他們的思維就像一條直線,只有一個方向!

    ”康複中心的劉老師說。他們對某些聲音格外敏感。

    有的享受塑料袋揉搓的聲音,有的喜歡聽兩個瓶子撞擊聲。

    有的一聽到汽車自動鎖門“嗤”地一響,就躁動不安。



    他們對顏色的刻板,到了令人難以想像的地步。

    吃午餐時,

    有的孩子專吃白飯、白饅頭、白魚,魚做成紅燒的都不吃。

    有的孩子只喜歡吃黑的,米飯非要拌上醬油才吃。

    有的孩子只願意喝一種顏色瓶子裝的水。

    他們動作反覆、怪異。

    吃飯時,有的孩子吃一口青菜吐出來,用手捏捏,

    再喂到嘴裡,不停地反覆這個動作。

    有的孩子專撿別人臉上的米粒。

    他們喜歡玩手,可以一整天,讓大拇指和中指揉搓,

    仿佛永遠有搓不完的泥條兒。



    他們回家永遠走一條路,家裡的東西,

    只能按原樣擺放,稍有改變,就會哭鬧。

    他們有的像時鐘、像導航系統一樣,

    走到某個地方、在某個時間點、准點尖叫。

    有的每經過一棵樹,就會尿一點兒尿。



    他們傷心的父母,目前並不知道這些孩子將來的結局。

    在過去,一些成年自閉症患者的最後結局,

    是被家人拿鐵鏈拴起來,直至死去。

    直到最後人們也不知道,他們是“死於自閉症,而不是精神病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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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~承上~

    跟自閉症的魔鬼戰鬥

    但萬香文並未輕易放棄自己的孩子。她一直在跟那個魔鬼戰鬥。

    當時,她只是一個家庭主婦,

    不知道海馬體、杏仁體,也看不懂大腦結構圖。

    但她決定用最原始的土辦法,打開孩子的那扇窗戶。



    為了改變兒子的刻板行為,她堅持將家裡的家具每周都挪換地方。

    媽媽養鴨子、養金魚、小鳥,魏卓每天拿著棍子趕鴨子,打鳥、用手抓魚。

    媽媽讓他拿牙簽,插水里泡過的黃豆。這無形中讓魏卓的眼手協調起來。



    每天晚上,媽媽拉著“看都不看她一眼”兒子的手,

    一遍遍唱《世上只有媽媽好》──

    多年後,自閉症治療專家把這種一對一的訓練稱作“ABA”。



    萬香文讓魏卓在生活中學習。

    比如關於“水”,可以讓其感知冷水、熱水、溫水,

    可以打開水龍頭讓其感受水流大、水流小的區別,

    可以讓其在洗澡盆中玩水,給他搓背,放各種瓶子給他盛水,

    告訴他什麼是潑水,什麼是盛水,什麼是沉,什麼是浮,

    什麼是輕,什麼是重,什麼是幹,什麼是濕。



    為了讓聽力不太好的魏卓開口說話,

    萬香文用嘴巴貼著他的臉和手背,一次次地反覆吹氣,發音。

    終於,到4歲時,魏卓喊了第一聲“媽媽”。

    這些並不專業、卻非常有效的辦法,

    在她後來開辦康複中心的時候,也派上了用場。



    老師們給孩子吃花生,鍛煉他們的嘴;

    把海苔貼在他們下巴上、鼻尖處,引誘他們伸出舌頭髮音。

    有的孩子在訓練幾個月後,非常想發出“香蕉”這個詞,

    可喉嚨聳動、嘴角撇來撇去,就是發不出聲,

    孩子、老師的淚水都在眼眶打轉兒。



    所有人都等待著那個時刻,

    終於,孩子發出來人生的第一個詞:“香……香。”

    “喔,這實在是個好日子。”幾乎所有的老師都會感慨。



    曾被用這些方式訓練過十幾年的魏卓,

    如今已經成為康複中心裡許多家長看得見的希望。

    在萬香文的訓練下,魏卓最終可以正常地上小學。



    儘管第一天上學他仍然帶著棍子,但進校門時,媽媽說服他留下棍子,

    從此,魏卓手裡不掄棍子了,換成了一支鉛筆。



    他甚至在學校取得了不錯的成績。這並不讓人驚訝。

    有的自閉症患者,只要看一遍地圖,就能精細地畫出來;

    有的能背誦一本黃頁,記得上10萬個電話號碼;

    還有的能在幾秒鐘之內算出8388628的24次方是多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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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. ~承上~

    自閉症的孩子面臨的是一種在外人看來很分裂的生活處境:

    他們在考試時有部分可以達到90多分,

    但他們的怪異行為常常讓他們不得不離開學校;



    他們讀黑板字必須按順序,物理老師做實驗,把彈簧拉成了直的,

    就衝上講台打老師,說彈簧就“只能是彎的”;

    放學出校門時,有人會刻板地要求同學站排走,否則在大街哭鬧,

    不理解學生是自己回自己的家。



    多數情況下,魏卓還算個乖學生。

    除了偶爾上體育課,他會上樹把毛衣挂在樹頂。



    語文課臨時換成了數學課,

    他衝出教室去辦公室找語文老師,

    哭鬧著一定要上語文課。



    “自閉症患者的每個腦區功能各搞各的,

    之間缺少協調聯繫,

    正常人的大腦演奏的是和諧的交響樂,

    而他們的大腦就像即興演奏的爵士音樂。”

    一名研究專家說。



    而萬香文和康複中心的老師們,

    努力讓這場爵士音樂聽起來更像人們熟悉的交響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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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. 請問在保險業工作的家長 :

    鑑輔會鑑定為輕度自閉症的國小學童如要保醫療險,國內有哪家保險公司是友善的,零拒絕的呢?

    一般的保險公司常常拒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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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5. 可以和黃淑菁 0936-506-860聯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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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6. 萬香文的土辦法,對照{改變是大腦的天性-從大腦發揮自癒力的故事中發現神經可塑性}一書.

    媽媽們加油,.不要氣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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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7. 我已和您介紹的那位家長連絡過了,謝謝您 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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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8. 弟(膩稱):在國ㄧ下時被鑑定為as,取得輕度自閉症手冊.國ㄧ下至國二下都未到校上課.直到國三時才到特教資源

    班上課.後來參加就學安置順利進入一般高中就讀.因為校方的全力配合.也遇到對的老師及善良的同學,所以到目

    前為止他的高中生活是還蠻好的.從導師與同學那裡得知,在學校弟像是個正常的孩子,也會和師長同學交談,甚至

    於打籃球.考試成績也算差強人意.這種情況已經是讓我覺得很感恩.但是將近一年了,卻發現離開校門他就不肯開

    口說話.大多時候是用手指東指西,要嘛,不理睬.有時用筆談,所以在家的狀況似乎比以前退步很多.而且在校與在家

    根本是極端.說真的,不禁懷疑他的情形是怎麼了?在人際互動上他進步了嗎?有相同狀況的家長可分享嗎?謝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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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9. 要不要跟維薇姐聯絡



    我只是覺得一定有一個經驗值

    讓他有這樣的做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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